「顾征中心」噩梦
>私设自家小姑娘,请勿代入
压抑沉闷,他眼睁睁看着昔日打闹的同伴被卷入旋涡。一遍遍地在脑内回放,本能地生出对死亡的恐惧,挥不去心头的阴霾,剧烈颤抖的手,以及艰难地呼吸。他能听到白起在喊他,几乎是吼着叫着,才将他从那种情绪中暂时的脱离。这支还称之为新人的队伍,在严峻的考验下瞬间只剩下他们俩,要么等来支援,要么抗下所有。
耳鸣使他失去判断力,或者说失去队友的痛苦叫他无法再正常行动。顾征明白未来还会经历,所有的都会像今天的重现,哪怕把伤害降到最低,也无法避免牺牲的存在。他们要保护的不是自己,是这个国家,是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民。而胜利和接力给予了所逝之人尊重,让他们今天做的一切都成为有意义的事情。
他咬紧牙关,重振旗鼓,束紧枪带,挺起背脊与白起并肩。
此后噩梦时常伴随,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躯体,残肢断臂,似乎完整地去往彼岸都成了痴心妄想。哪怕现在见过了更多场面,都无法同那天的地狱相比。这些全部无声地积压在胸口,无形地超负荷。
普通人所拥有的安稳,必定是建立在谁的付出之上。
活着的代价便是背负。
顾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阴影里,心理疏导只能起到表面作用,只要那些梦还来光顾,就证明自己没有跨过去。自责甚至会让他见到那些,披着行尸走肉的外衣,想要将他一同拉进沼泽。无数种假设会告诉他,是因为他太弱,才造成了如此悲惨的结局,让他们的父母拿着他们的名牌泣不成声。
活着是一种罪。
在无数次惊醒的夜里,一次次被证明。
「干我们这行的,不能老想着过去,要朝前看。」
他记得某位前辈这么说过。
仅仅是记得而已。
正邪只隔着一条线,一旦松懈,随时都会崩溃。
女孩翻身摸不到枕边人,她皱眉睁不开眼,从缝隙里迷迷糊糊地看到阳台上坐着的背影。月色不错,落在他身上不知为何读出些温暖,小姑娘起身推开移门,在顾征身后一把勾住了他脖子。
沉浸在往事中的顾警官根本没有防备,吓得赶紧将两指间的烟拿远些,弹掉烟灰。
「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?」
小姑娘问他,觉得阳台上有些冷,又抱紧了些。
女友来了还用得上这玩意儿解压吗,顾征捻灭,二话不说地挣脱,站起来把女孩抱回床上。
「嗯,你连这个都知道?」想着自己容易做噩梦这件事从没提过,况且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她看到。
「因为感觉刑警很容易做噩梦,而且你的性质又比较特殊。」乖乖回到被窝里,她眨眨眼,倦意已经消散了些。
「哟,听起来我的小姑娘还挺关心我的。」半打趣地回应,顾征笑着揉了揉对方脑袋,从另一侧重新回到床上。
「什么叫听起来挺关心啊,我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的。」不服气地捶向对方胸膛,小姑娘凑过去了点,「还有啊,你不是说要戒烟吗。」
「要戒的,但是没那么容易啊。你这个一直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?」
「……从你不知道的时候。」脸红红的,钻进顾征怀里,女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尼古丁味,怎么说呢,有点像成熟男性的味道?反正,很喜欢就是了。
「看来你是真的已经摆正自己的位置了,作为特遣署家属的一员。」
「闭嘴睡觉!」
「我刚做了噩梦,你都不安慰我吗?」
「你是不是需要我陪你做点别的事请,让你忘记刚才的梦?」
「对。小丫头越来越开窍了啊。」
「看把你美得。睡觉睡觉。」
也就安静了那么几分钟,顾征那手及其不老实,在小姑娘光洁的后背不停动作。
「虞惜。」他喊那小姑娘,「我睡不着。」本来就鼻音重,语气还带点撒娇,像只可爱的大狗狗。对,阿拉斯加。
「那再去阳台抽根烟。你似乎比起女朋友,更依赖烟。去吧。」原来闹情绪呢。
「……我这不是担心吵醒你吗,反正现在你已经醒了。」
小姑娘不理他,过了好一会儿——
「顾征。」
「嗯。」
「做噩梦的时候,记得叫醒我。」
「好。」
「我来组成魔法防御。」
「好,我的小丫头可真厉害。」
「顾征。」
「嗯?」
「戒烟。」
「知道啦。」
「抽烟不能预防老年痴呆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」
「你怎么连这个理由都知道?」
「唐朝告诉我的。嗯——尼古丁中毒不如,在我这儿中毒。」
好了,这下顾队更睡不着了。
「我觉得,你怀上了,我就能彻底戒了。」
这话什么意思?